另外,这种无穷回归显示的是知识如何合乎“元知识”的问题,即某种选择据以作出的知识须有一个元知识确认其合理性,最终是一个双方都认同的普遍知识(比如不能再回溯的传统)。霍华德开创的元博弈就是尝试解决这个问题,甚至包括纳什在内的博弈论学者最终关心的都是它,只不过没有明确讲出来。宾莫尔和沈等人所强调的对知识作“证明”理解似乎受到其他博弈论学者的过分忽视了。如哥德尔定理向我们揭示的,真实性不等同于可证性,后者的无限次推演也只能构成一个封闭的知识集,而前者所代表的知识集合是开放的。当然,进化过程中的博弈者可能会通过直觉上的内心确信超越这个无限层次而作出选择,但这已经是存在证明其合理性了。
从哥德尔定理的推广——察廷和柯尔莫哥洛夫所开创的算法信息论,再考虑到随着博弈者的不断进化的技术和知识而表现得无穷无尽的博弈场景,我们可以推测理性必不能完备地解决这个刻划理性程度的问题,经济学罗列各种模型的发展历史只是反映了这个问题的复杂性。因为这个世界的复杂性使得我们“没有关于有界理性的统一理论,而且可能永远不会有” 。我们的知识可能就象维特根斯坦所讲的,不是教你不胡说,而是教你一种精致的胡说。
【注释】 *本文发表于《近现代经济学之演进》,经济科学出版社2002年。 王浩,第350页。 按照怀特海的说法,“模式具有重要性的看法和文明一样古老。每一种艺术都奠基于模式的研究。社会组织的结合力也依赖于行为模式的保持;文明的进步也侥幸地依赖于这些行为模式的变更。因而,把模式灌输进自然发生的事物,这些模式的稳定性,以及这些模式的变更,对于善的实现都是必要条件。数学对于理解模式和分析模式之间的关系,是最强有力的技术”。 Rubinstein, 1992。 罗宾逊夫人有句妙语,一比一的地图是无用的。 罗素,转引自西蒙,辛格《费马大定理》。 托姆,404。 如果我们把世界看作一个过程,那么原则上我们会接受展开型博弈对世界的物理刻画,策略型为一平凡情形。 信息经济学(机制设计的应用)中很多问题是由于行为的不可观察性,或者严格来说,不可确证性(non-verifiable)导致的。显然此处的可观察性是不同层次上的。 Osborne & Rubinstein, 1994, p4。 熟悉海德格尔的读者可以想到“为什么不是不存在?” Arrow, 1996, xiii。 Raiffa, 1968, p. 266。 Lipman, 1999, 342。 Savage, 1954, p9。 Fagin et al., 1992。 Aumann, 1974。 Morris, 1996; Morris, 1994。 Aumann & Brandenburger, 1995。 Aumann, 1995;Balkenborg & Winter, 1997。 Dekel & Gul,1997。 Geanakoplos, 1994。 Morris, 1995。 Samet, 1998。 Geanakoplos , 1989; Rubinstein & Wolinsky, 1990; Samet, 1990; Shin, 1993; Brandenburger, Dekel, & Geanakoplos, 1992。 Brandenburger, Dekel & Geanakoplos, 1992。 Dekel,Lipman & Rustichini, 1998。 Modica & Rustichini, 1999。 Lipman, 1999。 Dekel & Gul, 1997, 98。 Basu, 1990。 Binmore, 1990; Shin,1993。 在数学上,一个函数的可计算性意味着,可以通过一个构造性的机械程序来实现;而一个对象的计算复杂性则可以以能够生成它的最短程序的信息来刻画。 Gilli, 1999。 Rubinstein & Wolinsky, 1994。 Fudenburg & Levine, 1993。 Kalai & Lehrer, 1995。 Hayek, 1945。 Kalai & Lehrer,1993; Sandroni, 1998a, 1998b。 Michihiro, 1997, 243-244。 Weibull, 1995; Fudenburg & Levine, 1998。 Baye et al., 1993; Reny, 1999。 当然,如果接受布劳威尔的数学观,实数到实数的函数总是连续的。但我们此处不必把问题弄得过于复杂。 知道什么是好的和懂得可以作到什么,这是聪明和智慧之间的区别。 量子力学测不准原理所讲的“上帝也掷骰子”本质地反映了我们所生活的世界的内禀随机性。 Bicchieri & Green, 1997。 Aumann, 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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